绫lingz

[BLEACH死神][志波空鹤X砕蜂][四枫院夜一X砕蜂]夜一番外 秘密

夜一番外 【秘密】

 

黑猫在屋顶上晒月光。

黑猫在宁静的夜里趴在商店屋顶上晒月光。

黑猫在温度骤降寒风呼啸的宁静的夜里交叉着两只前肢趴在位于现实空座町的浦原商店屋顶上晒月光。

 

……啊，说起来这个商店的店主现在还是顶着她丈夫的名号的男子呢——想到此处，某猫的嘴角翘起了一丝自嘲的弧度。

从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到长大后的绯闻对象再到今日的结发夫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人生，居然和这个男人紧密纠缠至如此地步的呢？

说起来还真真是孽缘啊！尸魂界著名的不安定分子问题儿童让大人们绞尽脑汁头疼不已的存在，原来就这么，慢慢长大了呢……

可在最初的时候，是因为相似，才惺惺相惜；还是由于不同，所以才能互相吸引呢？

左手是从小打到大站在一起就没个安生却形影难离的纠葛，右手是茫茫人海一眼相中才知原来本就命中注定的刻骨怜惜。

如果心里有很多很多人，在乎很多很多事，想要很多很多东西。那可不可以，谁都不放弃？

但那时的四枫院夜一，又哪里会想到，原来“不选择”，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选择。

 

而她一直不愿承认的是，其实她的青梅竹马，比她更早地，看透了她的心。

彼时那个压低帽檐撑开折扇笑得一脸猥（欠）琐（揍）的男人，一边斜着身子看她毫无仪态地狼吞虎咽，一边眉飞色舞地感叹道：“哎呀呀，真是同人不同命，早知道还不如跟某个小跟班交换咧！啧啧啧……”

“嗯？你说什么？”含着满口食物的四枫院夜一抬头懒洋洋地瞄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我说你对我们的态度啊，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哦？有吗？”疑惑地挠了挠头发，怎么自己好像并没这么觉得。

“啊……打个比方，如果你一个人在家，门铃响了一开门发现来的是砕蜂——”

“咦？~小蜜蜂来找我吗？！那当然要赶紧迎进来奉茶招待顺便好好调戏一番的啦~”想到那孩子红着脸软绵绵任自己搓揉的样子就……哦呵呵呵~

“……但同样情况下如果你一开门发现来的人是我的话——”

“怎么又是你？死过来干吗？！闲得【——哔】疼么？”夜一皱眉，毫不犹豫立竿见影地露出嫌弃的神色。

“……所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浦原喜助抬手掩面，留下海带宽的泪水。

四枫院夜一放下碗，满脸木然地眨了眨眼睛，半响，抬头不解道：“什么问题？”

画面静止三秒，浦原喜助头一低，额头砸在桌面上直接晕死过去。

 

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四枫院夜一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这一点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亦是如此。

在夜一眼里，这样的差别对待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啊。毕竟自家的小蜜蜂就是可爱可爱最可爱，全宇宙第一可爱！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可爱，义正言辞礼貌断然拒绝可爱，面红耳赤羞涩低声嗫嚅可爱，炸毛抓狂露出尾针威胁可爱，流着眼泪愤声质问痛苦哀嚎……依旧可爱，让人心疼的那种可爱。

而另一方面，对于这个从小一起混到大对彼此都了如指掌，双方都把对方当做亲人，在彼此身上已经再无意外可寻，也对对方毫无新鲜期待的家伙，还需要有任何一丝的客气姿态存在吗？

答案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

 

不过，她也同样觉得，只是没有必要，没有必要非得和其中的哪一个人怎样怎样罢了。

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

为什么一定要说喜欢呢？为什么一定要做出抉择呢？为什么，不可以自由自在地，不跟任何人产生束缚地，活着呢？

保持现状不好吗？

不要去想，不要去追究，不要去回应，就可以永远都在一起了吧。和那个人，天长地久地……

而且，她哪有资格，接受某个人那样浓烈而倾尽一切的感情呢？

在自己并没有那么确认这份“喜欢”的真伪和程度之时。

就这样吧。

……

 

直到某天听到浦原喜助的那个提议，“既然觉得无所谓，怎样都可以的话，那不妨就结婚吧。我们两个。”

“哈？”四枫院夜一慢动作回头，用看智障的目光来回打量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自己的感情。那么，我们来做（打）个测（小）试（赌）吧，若是成功了，你会得到答案；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吧，维持现状，不就意味着一直在我身边么，作为亲人？”浦原喜助“啪”一声打开折扇，眯着眼睛露出标准的商人精明市侩式笑容。

四枫院夜一汗毛一竖，沉默半响，回道：“你又有什么阴谋？”

“哎呀，明明是慷慨的锦囊妙计才对。还是不收钱的那种。”浦原喜助摊手，满脸无辜道。

 

于是开始准备婚礼。

叼着请柬横穿两界的黑猫于静灵庭外围停下脚步，遥望着二番队的方向，竟一时惴惴然无法上前，只一声叹息蹿入了那位作为烟火师闻名的挚友家中。

放下请柬的那一刻，对方有没有问出那一句“那小蜜蜂怎么办？”，她不记得了。想来……该是问过的吧。

 

她还记得从前，很久以前，志波空鹤总是拿砕蜂那孩子同她打趣，言谈里尽是将人家当做她的小媳妇儿似的语气揶揄，她那时也乐得接茬，你来我往毫不示弱，只望一眼屋外那个挺拔得像棵小树苗的身影便忍不住心生欢喜，笑意藏在嘴角，甜蜜掩在眉梢。

那个人是她的，是她喜欢的，还是个女孩子，多好。

她多想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同她闹逗她笑偶尔逼得她炸毛，然后再一根根抚顺了，拥她入怀抱。

……可通通都是镜花水月。

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死神的虚化，挥舞的斩魄刀，被发现的崩玉。

这世间的很多事情，从来就不问你想不想，只问你一句，该不该。

于是，所有幻想的旖旎心思，模糊的欢欣喜悦，只隔了一层纱的呼之欲出，终成空。

 

而多年以后，在松开手指的这一刻，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将自己与自己的小蜜蜂之间的一切可能尽数斩断的瞬神仓皇转身，几个瞬步将踉跄的身形隐去，咬牙逼回涌上眼眶的泪花。

太迟了，已经，来不及了。

欠你的风花雪月……这辈子，终究，是还不了了。

……

 

 

 

这一场赌注，四枫院夜一输得彻底。

而这一输，就一直输到了志波空鹤牵着砕蜂队长的手出现在她面前。

不不不、这样说并不准确，事实的真相是，在四枫院夜一第无数次化为黑猫潜入二番队队舍把耳朵竖得老大试图偷偷打探现任二番队队长消息的时候，听到了队员们对于近期的某个不速之客的频繁驾到表示不解的其中一个大胆推测之时，意识到了那个可能从而着急忙慌地现出人形直奔志波家而去然后在门口等到了携手归来的志波空鹤和砕蜂。

乍一见面三人皆是一愣，志波空鹤最先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正想像以往那样一拳头砸在对方肩膀友好地打个招呼，一抬手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砕蜂队长，不免有些赧然。砕蜂见状倒是依旧淡定，只神色不变地把手往回收，却被空鹤死死捉住不放，只得无奈地瞪了对方一眼。

见到两人如此亲昵的互动，四枫院夜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掩饰般的转身，率先进了屋子。

……那一晚留宿的客人喝了个伶仃大醉，只恨不能将眼见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待到再睁开双眼，已是天光大亮，房内空无一人。撑着头坐起身的夜一仰面望了会儿天花板，复又低下头抬手捂住了双眼，裂开嘴角发出断续喑哑的沉闷低笑来。

 

回到现世的四枫院夜一在浦原商店打了个转就再次消失了好几个月，再回归时被青梅竹马的蠢货亲亲抱抱举高高地玩了一阵子直烦得抬爪赏了对方一脸的抓痕才重获自由地下了地。

一边舔着盘子里的牛奶一边想着自己的小蜜蜂的夜一等来了志波空鹤的来访。

两人面对面坐下，举杯时竟也没有一丝见外或者隔阂。

“所以……你和砕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夜一埋头畅饮，状似自然实则满心紧张地发问道。

“啊，这个嘛，简单说来，一开始的时候，就是419。”志波空鹤放下酒杯，露出一脸坏笑。

“——噗。”夜一被呛得一口酒全数喷了出来。

志波空鹤敏捷地侧身避了开，接着补充道：“在我将请柬交给她的那一夜。”

一边咳得直冒眼泪一边拿衣袖擦着桌面的四枫院夜一也笑了：“啊！这样啊……原来如此，那一夜嘛，我知道啊，我知道的……”

“……”志波空鹤望了夜一一阵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其实——”

“呐，我说空鹤啊……”出乎意料地，夜一出声打断了对方。

“……嗯？”志波空鹤张了张嘴，收回了几乎就要说出口的话，只应了一声耐心侧耳倾听。

“我以前就在想，如果将来，有哪个人娶了我的小蜜蜂……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会很不舒服呢。”夜一垂下眸子，低声说着。

“嗯。”我知道啊。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好奇怪啊，即使如此，即使是那么的不舒服，我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小蜜蜂回家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夜一抬起头，满脸难过地看着空鹤。

“……我不知道。”空鹤皱了眉，露出不解的神色。在这一点上，她和夜一不一样。她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和那人一起，就想要和那人有结果。她说的“一起”，是一直一直，在一起。

“所以，这就是答案了吧。”望着空鹤的神情，看懂了她的想法的夜一笑了笑，释然地举了杯。

“……我问过那孩子，为什么不说出来，那样地喜欢着你，为什么缄口不言。”看着夜一，志波空鹤轻轻地叹了口气。

“哦？她怎么说的？”夜一的动作顿了顿。

“‘难道都不考虑对方的感受的吗？如果对方不幸福，自己还能幸福吗？感情不是义务，爱应该是自由自在的。’那个孩子，她真的很爱你，用你需要的方式，在爱你。”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感情是一厢情愿，却不知道你只是没有准备好，你只是连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潜藏在你心里的那份悸动……

“是吗，原来如此。”夜一微微一笑，仰头饮下了那杯含了自己一滴眼泪的清酒。

 

放下酒杯，这才发现对面的挚友有些坐立不安地移了移身子，夜一疑道：“怎么了？”

志波空鹤咳嗽一声，带了几分扭捏轻声道：“她来了。”

四枫院夜一闻言挑了挑眉，语气故作欢快地：“哦？~来见我的？！~”

志波空鹤浑身一炸，怒道：“怎么可能！明明是来见我的！！！”

四枫院夜一抱肩冷哼：“不然将人请进来问问看？”

志波空鹤直接跳起来大步往外走：“我回去了，再见！祝你婚姻生活愉快！”

四枫院夜一被噎了一下，不甘示弱地起身，一肘子揽住志波空鹤的手臂：“哎呀，我送送你！~”

“不必客气了！”志波空鹤拧眉甩开对方缠上来的手，咬牙切齿地回道。

“好说好说……”四枫院夜一死活不肯松手，跟对方一路“扭打”着出了屋子。

 

见到两人手挽着手出现的样子，站在门外的砕蜂队长明显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志波空鹤已经像要甩掉缠绕着自己的毒蛇一般的大力挥开了挚友的手臂，几步奔至砕蜂面前，一边伸手做“要抱抱”状，一边糯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到空鹤这副撒娇的姿态，砕蜂队长不禁抿了抿唇角露出一丝含蓄的笑意，抬手牵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指，低声答道：“我来接你回家。”

唔……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志波空鹤微微一愣然后瞬间喜笑颜开，连忙揽过砕蜂的肩膀，推搡着人赶紧走省得被某损友借口留下打扰自己和小蜜蜂的“好好相处”。

身不由己地被空鹤推出了好几步远才终于找到机会止住了对方的动作的砕蜂队长无奈地看了空鹤一眼，随即回过身子向着站着门口一言未发的人施了一礼：“夜一大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四枫院夜一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子，笑得温柔：“嗯。”

砕蜂队长回以一笑，点头转身，轻轻弹了弹因自己先前的不配合而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空鹤的脑门，然后小心牵过对方的手，一步步渐渐远去。

 

斜倚在门框上的四枫院夜一望着两人在夕阳下融在一处的背影，眼神微微闪烁着，嘴角的弧度丝毫未改。

她在这一刻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又似乎什么都想过了一遍。

对于那个一直追逐着自己的女孩子，那个一直默默地喜欢着的女孩子，那个在自己毫无预兆地放手后迷路了好久好久才跌跌撞撞地走上正轨的女孩子，那个受过伤害依旧勇敢去爱依旧毫无保留地相信着自己的女孩子……

从初见，一眨眼就走到了现在。

怀念，感激，钦佩，怜惜，爱慕，惆怅，好多种感情突然涌上胸口，让四枫院夜一有些呼吸困难。

她抬起手，用指尖遥遥临摹那人一点点变小的轮廓，伸手像很多年前那样揉乱对方的头发，再在对方生气炸毛之后笑着一根根抚顺。

——假使讲多半句，诚实却又畏惧。

她放下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默数曾经在靠近时比对过的，两人同步的心跳，扬起嘴角露出甜蜜笑容，任凭泪水划过脸颊，笑意不减。

——假使收于心里，今生将错过谁。

……

 

那么，就这样吧。

那些后知后觉的心动，走得太快太早的闪神。

步调正好错开了的爱意，和悔不当初的来不及。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要说出口了的“喜欢”。

 

我爱你。

就当做秘密。

 

Fin

2017.02.11……好啦，02.12（实在码不赢了嘛！虽然晚了一天，但这篇依旧是庆生！我说是就是！哼~）